自上任以来,美国总统唐纳德·特朗普对中国、加拿大和墨西哥征收高额关税,震惊了国际社会。上届政府已经发动了与中国的贸易战,但包括加拿大、墨西哥甚至欧盟在内的高关税政策比预期的要激进。
现有的美国政府通过与盟友谈判经济冲突来维护以美国为中心的世界秩序。然而,特朗普甚至选择将他的盟友视为竞争对手,认为“美国正在失败”。
传统上被归类为美国盟友的国家正在被“触碰”,这引发了对美国的根本性质疑。美国目前的这些趋势是特朗普独特政策立场的结果,还是与美国悠久的“例外主义”传统有关?
美国例外主义源于这样一种信念,即美国与其他几个国家有着天生的不同,并肩负着特殊的使命。这个概念自建国初期就存在,并在 19 世纪初通过门罗主义进一步完善。
1823 年,詹姆斯·门罗 (James Monroe) 总统宣布了将美洲保持在美国势力范围内的原则,不包括欧洲的干预。简而言之,它宣称美国应该在没有外部干预的情况下走自己的路。
随着 20 世纪威尔逊理想主义的兴起,美国例外论呈现出国际主义的特征。随着强调在全球范围内传播民主和自由的必要性,美国的外交政策从孤立主义转向干预主义。
在冷战期间,主义成为美国例外论的一个关键要素。杜鲁门主义和马歇尔计划基于这样一种信念,即美国应该成为捍卫自由民主的世界领导者。
罗斯福、杜鲁门和里根认为,美国在国际舞台上的强大影响力与全球稳定有关。尤其是在冷战期间,美国专注于通过与盟友合作来维护国际经济秩序。
从历史上看,美国例外论被不同的政党以不同的方式解释和应用。强调国际主义方法,强调多边主义和外交合作。领导人认为,美国应该成为国际秩序、人权和民主传播的领导者。
威尔逊推动国际联盟、罗斯福创建联合国和奥巴马的多边合作外交就是最好的例子。他们都以为,美国必须在国际合作中保持领导地位。这符合强调美国道德责任,同时利用国际规范和制度实现自身利益最大化的战略。
另一方面,共和党例外论则更加务实,倾向于强调强大的军事力量和独立行动。它能做出单边主义的决定以保护美国的霸权地位,也可以中立国际组织和联盟以保护其国家利益。
美国的军事干预是高度无党派的,但与执政期间的国际主义干预相反,它在共和党执政期间采取了单边行动。这是因为他们更喜欢权力领袖,而不是式的道德领袖。
尽管存在这些差异,但人和共和党人都认为美国是一个“特殊国家”。自从 17 世纪清教徒的“上帝的选民”心态、杰斐逊建国时的“自由帝国”理念以及 19 世纪约翰·奥沙利文的“昭示命运”以来,这种心态就已经根深蒂固地植根于他们的 DNA 中。
特朗普的美国优先政策在某些方面与传统的美国例外论不同。传统上,美国例外论以国际领导为基础,而特朗普则通过倡导民族主义排他主义重新定义了美国例外论。
奉行将个人国家利益置于国际合作之上的政策。它还改变了传统的联盟,并促使美国领导层重新调整。他们公然展示敌对竞争并选择正面碰撞。
这与美国的做法大相径庭,美国传统上为其盟友提供了某些特定的程度的经济灵活性。西欧国家是意识形态和文化的盟友,在特朗普政府的领导下,它们也被视为经济竞争对手,而不是盟友。
他抨击了与德国和法国的贸易不平衡,采取了与美国过去在维持西方联盟的同时与欧洲合作的方式截然不同的方法。特朗普基于保护主义的美国优先是例外主义转变为排他性形式的一个例子。
他承认美国是一个特殊的国家,但他将这一含义重新解释为“一个美国不再需要向其他几个国家做出让步的国家”。这表明,美国例外论已经退化为确保自身利益和竞争优势的工具,而不是传统的道德责任和全球领导地位。
在这里,我们一定要看看特朗普式例外论的另一面。美国已经沦落到必须捍卫自身利益的防御地位,而不是主宰世界的领导地位,它对此有意识。这表现为对美国在全球秩序中的作用的一种受害者化和疲劳。
这种受害感最后导致美国人选择了一名经过司法审判的罪犯,他对 1,500 名民主破坏者进行了全面赦免。无论是还是共和党现有的主流力量,都处于无奈之中,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场民主危机的境地。
这一趋势表明,美国例外论不单单是特朗普的个人政策,而且有几率会成为美国外交政策的新方向。然而,确实许多专家对这一趋势是否会使美国受益持怀疑态度。
特朗普第一个任期内推行的高关税的损害已经转嫁给美国消费者。去年 9 月,芝加哥大学对主要经济学家进行的一项民意调查显示,98% 的收房的人说,关税上调的负担落在消费的人身上。
问题在于,政策错误对人民造成的伤害正在转变为一种受害者意识,即美国的角色对他们不公平。大多数美国人的这种潜在情绪已达到了将决定上次总统选举进程的水平,而特朗普已经成功地利用了它。
特朗普式的美国例外论自相矛盾地将美国简化为“bellum omnium contra omnes”(所有人与所有人作战的战争)。这在某种程度上预示着它一点也不例外,它只是朝着一个国家的出现迈进。
霍布斯所倡导的不是强有力领导的美国,更不是引领多边主义和国际合作的道德领导的美国。特朗普正试图让美国从几个世纪的政治话语中倒退,使其成为其原始状态的最强大幸存者。
然而,很难说这种混乱中最强大的参与者能否在现代国际社会中持续存在。国际社会的活力已经大大增强,美国维持其现有的特殊地位的可能性越来越小。
当然,美国不会立即成为“他们中的一员”。虽然美国人民的受害感和经济疲劳正在破坏例外论,但国际社会仍然期待美国发挥领导作用。
美国仍然拥有其他几个国家不能够比拟的军事实力。尽管如此,美元仍然是一种强大的储备货币。它在信息和通信行业中发挥着压倒性的主导作用,将在不久的将来引领经济。特朗普的单边主义也是在这些力量的背景下发生的。
然而,不应忽视的是,特朗普的单边主义似乎是美国优越感的展示,但这种优越感的背后隐藏着一个自我削弱的悖论。以牺牲国际信任与合作为代价的霸权削弱了美国的特殊地位,并可能会引起美国逐渐从它为自己建立的世界秩序中撤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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